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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南方傳來的消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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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十裏紅妝,自然是商皇陛下給的。

公主成親,這排場得有,氣勢也得有,禮節更得有。

縱然這成親之禮再繁瑣,商菲身為公主,也只能咬牙堅持下去。

商菲的身子可沒商縈那麽強硬,商菲公主的身體終究還是弱了些,所以一系列步驟走下來,她已經是完全麻木到感覺不到自己了。

嗯,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,腿似乎也不行了,手還在否?肚子還好否?

這番商菲公主成親,商皇也賜了一座公主府給她。

如今他們所在的地方,便是公主府的新房裏。

祁墨言也沒讓商菲等太久,便從酒席上脫身出來,很快的來到了新房。

新房外邊,屋頂之上。

溫清清俯身貼著屋頂,聽著房內的動靜。簡嵐緊緊的摟著溫清清的腰,以穩住她的身軀。

溫清清聽了好一會兒,其實也根本沒有聽清楚什麽。

她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簡嵐,她知道以他的能力,肯定能一字不漏的將屋裏人說的話覆述出來。

簡嵐無奈的看了一眼溫清清,輕聲說道:“丫頭可別這樣看我,我什麽也沒有聽見。”

一聽到簡嵐這樣說,溫清清連忙是一副“鬼才相信你”的表情。

溫清清一臉討好的模樣看著他,小聲哀求道:“求求你啦!小嵐嵐~說嘛,說嘛!”

她扯著他的衣袖,也不敢太過用力,若是動靜太大引起了別人的註意,那可就不好了。

溫清清雖然是不太註重臉面這種東西,可還是得註意著些啊!

新房裏,一身大紅喜服的祁墨言,看著端坐在床榻上的商菲,臉上是滿滿的覆雜之色。

此時新房裏,也沒有其他人了。

大紅蓋頭下,商菲此時是又餓又困,很想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。

但是身為公主的禮儀,她不能這樣做。

祁墨言看了她不過一小會兒,也就收起了那絲覆雜之色,轉而恢覆了平靜。

以及,淡淡的喜悅之色。

今日是他的新婚大喜,他也應該高興點的。

祁墨言勾起嘴角,露出淺淺笑意,掀開了她的蓋頭。

今日作為新娘子的商菲公主,看起來也是格外的美麗。

比起往日的清純嫻靜,更多了幾分艷麗。

祁墨言略略思索之後,還是說道:“公主應當餓了,可用些點心,微臣這便讓人準備膳食。”

祁墨言說著,這就走到一旁,將桌子上的點心拿了過來。

商菲公主見狀,默了默之後說道:“駙馬不必如此客氣,我們……”

接下來的話,商菲卻是沒有說下去,她似乎有些糾結應該怎麽說。

對於商菲公主的遲疑,祁墨言卻是知道的。

當日商菲公主出宮之後,寧可柔與斐瑟相約的那座酒樓裏,祁墨言正好也在那裏。

他看見了他們,他們並未看見他。

所以,對於商菲公主心中之事,祁墨言心裏是猜到了些許的。

對於這場賜婚,也許她是不願的,可是聖意難為,所以她才會隱忍著什麽也不說,默默的接受了安排。

祁墨言心知肚明,商菲公主對於他,並無那份感情。

而他對她,卻是有幾分欣賞的。

此時的祁墨言也不知道,他是該求得她的真心,還是,默默放手,任她追求心中所愛。

若是他選擇放手,那麽他們之間的這一道賜婚聖旨,便是他們最大的障礙。

祁墨言想了想,他是不是也得應該有所選擇了?

這一想,他又忍不住想到了現在的瑞王妃,溫清清。

也許他應該找個合適的時間,約上她一起好好的聊聊。

雖然看似有些於禮不合,祁墨言還是覺得,聊一次是有必要的。

在這本是大喜的日子,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燭夜裏,最後是新娘子獨睡床榻,新郎官直接打地鋪睡了。

溫清清在被簡嵐帶離公主府的途中,很是好奇裏邊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
她擡頭見著簡嵐那沈默著的臉,抿了抿嘴,一時倒也沒有說出來。

等到兩人回了瑞王府之後,來到主院,進了小書房,溫清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。

“阿嵐,他們到底有沒有?”溫清清一臉小糾結的問道。

簡嵐搖了搖頭,並未說話。

但是憑著簡嵐這個動作,溫清清也明了這其中的意思。

頓時,溫清清又忍不住搖頭感嘆了一番。

怎麽感覺這個世界的姑娘都挺悲催的呢?

要麽相愛相殺,要麽單相思,要麽苦戀無人知,還有包辦婚姻禍害人。

當然這些話,溫清清也只是在心裏想了想,並沒有說出來。

不然的話,她要怎麽同簡嵐解釋她的一些想法?

好吧,對於商菲公主與祁墨言之間的事情,他們也就默默旁觀好了。

而同在這一夜,有兩人卻是在酒樓喝了個大醉。

一位,是阮世子,一位,是斐二公子斐離。

這倆人,在某種意義上來說,大抵可以算是難兄難弟了。

阮世子心悅四公主商縈,但是商縈嫁給了溫渠。

斐離心悅六公主商菲,可商菲公主有了駙馬祁墨言。

阮世子不喜歡溫家人,斐離對於溫家人,說不上討厭,但也絕對喜歡不起來。

在這兩人旁邊,還坐著另外一個人。

這人便是閩王府的那位世子爺,司空律。

這三人湊到一起,也不知是巧合,還是必然。

最初來到酒樓的,是斐離。

商菲公主成親了,他是難過不已,自然就跑出來借酒澆愁了。

帝王賜婚,縱然他爹是丞相,也沒有挽回了餘地。

再說,丞相眼裏更看重的,還是他的嫡子斐琴。

每次想到這個,斐離這心裏就恨得不行。

明明他比斐琴更出色,為什麽爹就是看不見他的存在?

斐離一邊悲痛於商菲公主之事,一邊不滿著自個兒父親的偏心,那手裏的酒壺是接連不斷的給自己倒著酒,他是一杯又一杯灌著自己。

斐離包了雅間,雅間裏只有他一個人。

他這次出來,連他的隨侍尤文都沒有帶。

阮世子是手提酒壺,一副跌跌撞撞模樣撞進斐離的雅間的。

斐離此時已經有了些許醉意,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本來是想發火的。

但是看清楚那人是阮世子之後,而且也是一副喝得醉醺醺的模樣,斐離轉而邀了他一起喝酒。

阮世子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,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坐下。

然後呢,兩人這就一邊說著話,一邊繼續喝酒啊。

他們此時說出來的話,也是有幾分真實,有幾分假意。

不過對於他們之間的感情遭遇,倒都是有著同病相憐的感覺。

“原來世子竟也是……”斐離說著,也沒有再說下去,緊接著又是一杯酒飲盡。

阮世子默默點了點頭,也是一杯酒灌下。

“心有佳人,奈何佳人……”斐離醉意朦朧的說著,最後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了。

阮世子也不知道是聽到了,或是明白了,還是突然興起,大吼了一聲:“好!”

這一聲吼完,兩人繼續碰杯喝酒。

司空律來的時候,還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。

但是門內兩人別說有沒有喝醉,此時他們的心事重重,也讓他們忽略了門外的敲門聲。

司空律敲了兩遍,見著也沒人說什麽,也沒聽見裏邊有其他聲音,便自行推門進去了。

他雖然只是一個養子,卻也是一個世子,這番舉動他還不至於因此得罪了誰。

司空律推門而入,阮世子和斐離齊齊看了過來,楞了楞。

很快,又扭回頭,碰杯喝酒。

司空律淺笑著加入了他們的灌酒舉動,不過他們兩人是真的喝了許多,而司空律只是舉著酒杯,偶爾喝了一口。

司空律的酒量也不是不好,但是他更想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。

所以,他在有一茬沒一茬的與他們搭著話,其實並沒有喝多少酒。

司空律此舉為何,也只有他自己心裏明白。

最後喝得伶仃大醉的兩個人,還是司空律讓人給送回府了。

至於送回府邸之後的兩個人又發生了什麽,就不是他的關註點了。

司空律離開的時候,嘴角噙著淡淡笑意,眼眸彎彎,表示著他的好心情。

嗯,這一次的收獲不錯。

某小村莊裏,商堯得知商菲成親一事,倒也沒什麽反應。

只是,他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一旁忙碌著的冉月。

他在想,若是什麽時候,他也能光明正大的娶回他的月兒,那就再好不過了。

在這小村莊裏這些日子,只有他和冉月兩個人在一起,過著平常夫妻一樣的生活,他感覺非常的滿足。

偶有那麽一瞬間,他真想就這樣隱姓埋名,與他的月兒從此過上這樣的生活。

可是商堯也清楚,這是不可能的。

“月兒~”商堯猶豫了好一會兒,還是輕輕喚道。

“嗯?”冉月回首看了他一眼,露出不明所以的目光,而後又轉過頭去繼續忙活了。

“我們該回去了。”商堯收起紙條,走過去摟住了她的腰,輕聲呢喃道。

冉月聞言,微微一怔,隨即淡淡說道:“過去這麽久了,也是時候該回去了。”

雖然冉月的心裏,其實也挺向往這樣的日子,但是她也明白,商堯若向著那個位置,她便無法擁有這樣的生活。

兩人沈默了好一會兒,商堯才有說道:“明日,便回吧!”

“好。”冉月點了點頭,也沒有說其他的什麽了。

這一夜,兩人同往常一般歇下了,只是這心裏都裝著事兒,所以大抵也是徹夜難眠。

到了第二日,兩人尋了由頭與村裏人告別,而後便來到了離著皇城不遠的一處莊子裏。

與小村莊相比,這處莊子離著皇城就很近了。

莊子裏有商堯的人在,所以商堯也換下了易容,恢覆了原本的模樣。

而冉月,又做回了冉軍師。

商堯與冉月來到這處莊子之後,也派人去傳了一些消息。

那些消息在南方散播開來,很快傳回了皇城。

這所謂的消息,不過就是在說,瑞王殿下摔下山崖之後,並未摔到崖底,而是掉到了半途中的山洞裏。

因為受了重傷,以及苦尋無路,費了好些時日才終於找到了離開山洞的法子。

瑞王殿下因為重傷未愈,行動不便,身邊又沒有可以信任之人,所以才會遲遲沒有消息。

近日漠北侍衛終於找到了瑞王殿下所在之處,所以瑞王殿下不日應該就會趕回皇城。

隨著這些消息傳回來的,還有商堯的親筆書信。

嗯,這是給商皇陛下看的。

這封信的大意便是,兒子不孝啊,此番被奸人所害,身受重傷,行動不便,不能及時回京孝敬父皇和母妃了。

商皇陛下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面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過。

一旁的總管太監何全,暗暗觀察著商皇陛下的臉色,但是並沒有看出來什麽。

商擎空這人非常警覺,何公公也不敢多看。

何公公端著倒好的茶水,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,隨即輕聲提醒道:“陛下,請用茶!”

商擎空點了點頭,揮了揮手說道:“下去吧!”

“是!”何公公應道,連忙安靜的退下了。

何全一走,商擎空支著頭,眸色不明的又看了一眼那封信,而後隨手扔到了一旁。

然後,就沒有然後了。

瑞王府,主院,小書房。

溫清清坐在案桌前,背靠著椅背,挽著手,一臉不太明白的看著眼前的簡嵐說道:“他這是搞什麽?”

她一開始還真的以為,商堯和冉月這兩人離著皇城遠著呢!

結果呢,人家就在皇城之外。

她要是現在想見他們,馬上就可以找借口出去溜溜。

不過他們真的一點事兒也沒有,溫清清還是挺驚訝的。

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,居然都沒有受傷?

溫清清搖頭一陣輕嘆,隨即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。

嗯,那就是俞蔚然懷孕了。

也就是說,她的哥哥溫琦也有孩子了。

溫清清想到孩子,又想到她自己。

然後,還是別繼續想了。

她到現在都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,這話說出去鐵定也沒人信。

唔,親近之人除外。

仍是清白之身的溫清清,忽然目光極其幽怨的看了一眼簡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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